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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62章 侯氏父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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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就見一隊商隊出了歸化城,朝張家口走去,這支商隊裝的盡是草原上的特產,看上去與正常的商隊沒有任何的區別,然而,只有李信軍中高層才明白,李信就在這支商隊之中。

“張武,你以前去過中原嗎?”商隊之中,有個書生打扮的年輕人笑呵呵的對身邊的武士問道。

“回主公,回公子的話,屬下就是杭州人士。”張武趕緊說道。

“哦,你是杭州人士啊!那真是太巧了。”李信雙眼一亮,說道:“上有天堂,下有蘇杭,蘇杭可是風景如畫的地方啊!”

“嘿嘿,公子,屬下可沒發現杭州有什麽漂亮的地方。”張武摸著腦袋說道:“屬下小的時候連吃都吃不飽,哪裏還能註意到杭州有什麽好玩的地方。”

“恩,吃飯才是最根本的。”李信點了點頭,說道:“放心,這次我們去蘇州,有機會我們也去杭州,去你家鄉去看看。”

“謝公子。”張武雙眼一亮,說道:“屬下可是好久都沒有回家過了。這次正好回家看看去。”

“家,是啊,我也好久都沒有回家過了。可惜了。”李信心中一動,最後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。

“公子,你看,前面就是張家口了。”這個時候,張武順手一指,卻見遠處一個高大的城墻出現在李信面前,不是張家口又是什麽。

“走,進去,告訴弟兄們,進入張家口之後,就分散開來,正午時分,我們在南門回合。”李信吩咐張武說道。

“是。”張武不敢怠慢,趕緊吩咐隨行的幾十個護衛不提。

而此刻,在張家口的城樓上,侯拱極等人正領著一幹手下,望著遠處的草原,一副焦急的模樣,好像是在尋找著什麽。

“父帥,是不是情報還有錯誤,李信恐怕不會去中原了。”等了半響,侯拱極終於不耐煩了,轉身進了敵樓,只見裏面侯世祿正老神的坐在那裏,認真的翻看著兵書。

“不會,李信若是連他未過門的妻子都拋棄了,天下人如何去看他。更何況,我聽說李信之所以有今日,多是因為他那死去的老丈人的功勞,為人知恩不報尚且為人索唾棄,李信為炎黃部落之長,他若是忘恩負義的人,難道就不怕他手下人造反嗎?所以李信肯定會入中原的。哪怕是做個樣子也成了。”

“父親,我們該如何去做?需要我們將李信的行蹤透露出去嗎?”侯拱極點了點頭問道。

“愚蠢。”侯世祿面色一變,將手中的兵書砸在桌子上,瞪了侯拱極一眼,說道:“你也用腦子想想,李信那十萬大軍是吃素的嗎?你這裏將李信的消息透露出去了,後腳李信的麾下就會興起大軍,兵逼張家口,到時候,你我的性命都難保。”

“可是這李信?”侯拱極有些為難的問道。

“且不說李信的功勞到底如何,就說他麾下的兵馬,這就是最大的殺手鐧,也只有周延儒這樣的蠢材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。”侯世祿嘴角露出一絲不屑之色來,冷笑道:“就算是殺了李信又如何,萬一他的十萬大軍一下子都投靠了建奴,兵臨城下,恐怕皇帝最後還會將周延儒擊殺了,以洩民憤。更何況,李信為武將,你我也是武將,皇帝陛下聽信讒言,要將李信的家眷送至京師做質子,李信手握十萬精銳尚且如此,你我手中兵馬才多少,這一次是李信,下一次就是你我父子二人了。怎麽,你願意讓你的妻子老小送入京師,做個人質嗎?”

“那自然是不會。”侯拱極想也不想的就搖搖頭,這人都是有私心的,為國征戰自然是應該的,精忠報國也是武將的本分,但是若是將自己的妻子兒女放在京師做人質,那就不願意了。哪怕侯家父子也是如此。

“這次看上去是對付李信的,但是實際上,也是那些文官們準備再次對付我們武將的。哼,我侯世祿也不傻,豈會幫助這些家夥。”侯世祿想也不想的說道。

若是閔洪學在這裏,必定會對溫體仁大加讚賞,事情正是如同溫體仁所猜測的那樣,周延儒的行動讓武將們心中暗自不滿。

“那父親在這裏?”侯拱極有些好奇的問道。

“老夫想見見李信,看看他會不會真的來。”侯世祿搖搖頭,聲音中充斥著一絲覆雜來,說道:“李信若是來了,那麽他就是一位英雄,若是他來的遲一點,那就是梟雄,若是他不來,那他以後就不會有什麽成就了。”

“父親以為他什麽時候來?”侯拱極聽的極為迷糊,但是還是好奇的問道。

“今天會來。”侯世祿想也不想就說道。

“哦!”侯拱極正待詢問,卻見自家父親好奇的望著遠方,侯拱極順眼望去,卻見遠處有一隊商隊緩緩而來。

“他來了。”侯世祿臉上露出一絲微笑來。

、“父親如何知曉?”侯拱極有些奇怪了。他怎麽看,也看不見那隊商旅之中有李信的存在。平常的牧民打扮,帶著許多毛皮駿馬等貨物,跟以前的商隊沒有任何的區別。

“愚蠢,你沒看見裏面還有一個書生嗎?”侯世祿冷哼道:“這隊商旅之中,看上去都是以牧民為主,有貨物,還有侍衛,但是你莫要忘記了,如今歸化城方圓數百裏方圓,哪裏還有馬匪的存在,所以這些侍衛根本就不必存在,還有你看見沒有那個書生,草原上,現在雖然有不少的漢人,可是讀書人卻是沒有多少,大家族的書生更是沒有了,可是這個書生相貌雖然清秀,可是面色剛毅,身邊還有數十名護衛,難道你不感覺到驚訝嗎?”

“父親說那書生就是李信!咦!這個人我曾經見過,他曾經來過張家口,叫做,叫做木子信。”侯拱極望著逐漸靠近的商隊,失聲驚呼道。

“笨蛋,木子信不就是李信了。”侯世祿聞言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家兒子的後腦勺,扼腕長嘆道:“真是一個厲害的角色,居然冒險進入張家口,是一個人物。可惜了這種人物,卻引得朝廷的忌憚,不能並肩作戰啊!”

“父親,現在該怎麽辦?”侯拱極望著李信的商隊已經靠近城門,緊張的問道。

“不必盤纏,放他們走吧!”侯世祿想了想,最後目光落在兒子身上,嘆了口氣,說道:“走,我們去南門等候,老夫要見見這李信。”

“父親要見李信?”侯拱極驚訝的問道。

“此人以後數年內都會與我宣府打交道。我如何不見他。”侯世祿嘆息道:“我們侯家父子在宣府這麽多年,雖然無功,但是也無過,既然為天子守國門,自然是要守好這寸土地。保境安民才是我們的責任,有李信這個強大的鄰居存在,如何不應該去搞好關系。走吧!他們在張家口休息一陣之後,肯定會出南門,正好見上一見,也算是結一段善緣。”

“是。”侯拱極見自家老子都已經出了門,自然也跟了上去,父子二人就這樣下了城樓,朝南門而去。

“公子,這裏的防守真是虛弱。只要給我一千人就能打下來。”張武掃了周圍一眼,最後搖頭長嘆道。

“這是因為我李信還是明朝的游擊將軍,不會反叛朝廷,方圓數百裏之內,都是我軍的騎兵,沒有任何馬匪,也沒有任何異族的人,所以他們才會如此輕松。”李信搖搖頭,說道:“我上次曾與高猛一起來過張家口,防禦很嚴,莫說給你一千人,就是給你一萬人,也撼動不得分毫。走吧!咦。怎麽不檢查了。”李信正說間,卻發現防守在城門口的士兵對自己的商隊看也沒看,就放行了。

“不會吧!公子,居然松懈到這種地步了?”張武失聲驚呼道,他摸了摸懷裏的銀子,這裏的銀子原本是為了打點這些士兵的,好放自己等人過去。要知道李信南下中原,不但有護衛,更是有兵器隨身攜帶。這種出入城門自然是麻煩的很。這些都是需要用銀子來打點,只是沒有想到,這些防守的士兵連看都不看,就讓自己等人過去。

“去,將銀子交給那個把總。”李信掃了周圍一眼,最後目光落在那個把總身上。對張武輕輕的說道。不管這裏面有什麽原因,該給的規矩還是要給的,更何況,如今的李信對那百餘兩銀子並沒有放在心上,但是若是能打通一個把手城門的把總還是很值得的,小人物也是有小人物的作用,誰知道以後會不會有機會用的到這種關系呢!

果然,張武將那一袋的銀子裝作不經意間塞給那把總的時候,把總雙眼一亮,在人群中掃了一眼,拱手說道:“小人王順生見過公子,公子一路走好。”

“多謝將軍。”李信也點了點頭。雖然只有短短的一句話,卻讓李信知道兩個消息,第一個就是不但他王順生認出了自己,還有另外的人認出了自己;第二就是雖然認出了自己,但是不會說出去的。否則的話,也不會如此好說話了。

“公子請。”那王順生朝李信拱了拱手,朝周圍的士兵揮了揮手,這些士兵趕緊驅趕周圍的百姓,好讓李信通行。

第163 章 路遇孫元化

“走,現在就出城,不必在這裏停留。”等進了張家口之後,李信不敢怠慢,趕緊命張武和五十名護衛從商隊中脫離出來,朝南門飛奔而走,既然在這裏有人認出了自己,那其他人也會認出自己,比如七大世家,雖然短時間內,這些家夥都暫時歸順在自己的名下,但是誰知道他們會不會有什麽變化,有什麽其他的心思。李信身兼十萬大軍的安危,雖然無疑高強,但是卻也不願意冒險。

張武雖然不知道為什麽,但是卻是不敢怠慢,趕緊跟隨在李信身後,與五十名侍衛朝南門飛奔而走。幸虧張家口並不大,李信不過一袋煙的時間就沖出了張家口,行走在張家口到宣府的官道上。

“前面可是木公子當面。在下侯世祿恭候木公子多時了。”正在奔走期間,忽然背後傳來一陣馬蹄聲,李信原本不準備回頭的,但是當對方說自己是侯世祿的時候,知道對方自己認出了自己,無奈之下只得停了下來。

“老將軍,為何追學生?”李信回頭望去,卻見一個老將身著錦袍,領著幾個下人騎馬飛奔而來,在他身邊正是與李信有一面之緣的侯拱極。當下一陣苦笑,知道必定侯拱極說自己姓木,所以侯世祿乘機說自己姓木了。

“老夫正好巡視張家口,沒想到在這裏碰見了公子,正是三生有幸。”侯世祿在馬上打量了李信一番,只見神采堅毅,雙目灼灼生輝,讓人不可視之。身形矯健、英俊而不失勇武。非一把人可以比擬的。

“沒想到在這裏能碰見老將軍,學生有禮了。”李信見對方並沒有點出自己身份,心中有一絲好感,神情也恭敬不少,拱手說道:“學生因為有要事南下,故此沒有上門拜見,還請老將軍恕罪。”

“哈哈,老夫剛才見張家口發現公子有東西落下了,所以現在與犬子送來。”侯世祿點了點頭,摸了摸胡須,朝一邊的侯拱極擺了擺手。侯拱極不敢怠慢,感激從懷裏摸出一疊文書來,上面寫著“路引”二字。

李信見狀頓時啞然失笑,暗自讚嘆侯家父子有心了,路引就是如同後世的身份證一樣,在明朝,有這樣一項規定:凡人員遠離所居地百裏之外,都需由當地政府部門發給一種類似介紹信、通行證之類的公文,叫“路引“,若無“路引“或與之不符者,是要依律治罪的。“路引“實際上就是離鄉的證明。

明朝是裏甲制或稱保甲制,“以一百十戶為一裏,推丁糧多者十戶為長,餘百戶為十甲。甲凡十人。歲役裏長一人,甲首一人“。明代法律規定“農業者不出一裏之間,朝出暮入,作息之道相互知“。路引在明清最為時興。李信也是有路引的,一個是在淮安知府衙門所開的,可是那是李信,若是憑借這個路引行走中原,恐怕有些問題。所以在草原上臨走的時候,張翼輔用大價錢從別處買了路引,但是不管怎樣,那個路引是禁不起查的,但是現在手中的路引卻是不凡,那是宣府開具的路引,而且上面寫的名字更是叫做木子信。而不是叫李信。這樣就讓李信少了許多的麻煩了。可以說,侯家父子這次可是送了一份重禮了。

“公子,此去江南,一路小心為好,老夫在宣府等候公子歸來的消息了。”侯世祿見李信已經接了路引,心中一喜,摸著胡須說道。

“得老將軍吉言,信日後必定會登門拜謝。今日暫且告辭了。”卻見李信朝父子二人拱了拱手,兩人回了一禮,才見李信敲打著胯下的馬匹,一行人這才消失在父子二人面前。

“父親,此人如何?”侯拱極迫不及待的問道。

“天日之表,龍鳳之姿,不同反響。”侯世祿想了想,忽然嘴巴裏冒出這個幾個字來。那侯拱極思索了片刻,再看的時候,李信已經消失在父子二人的眼中,侯拱極無奈之下,只得跟在侯世祿身後,回到了張家口。

那李信一行人的了侯世祿提供的路引之後,過著乃是暢通無阻,雖然李信身邊的護衛都是帶著兵器,但是明朝末年,盜賊遍地,李信神態風流,鮮衣怒馬,一副世家公子的模樣,世家公子出游身邊有幾十個護衛也是正常。雖然帶著兵器,也是不足為怪,更何況是宣府總兵府出示的路引,何人敢責難。

這一日,一行人終於進了長城,進了昌平府,按照李信的計劃,就是經過張家口、宣府、然後進入昌平,到達京師,看看京師裏的動靜,若是董小宛還沒有進京,就順著京杭大運河南下,依照張翼輔在江南布下的棋子,不斷地尋找董小宛,他相信,既然崇禎要招董小宛進京,肯定是大張旗鼓的,從蘇州到北京,運河最為方便,最為簡便,田雲岫肯定會走運河的。尋找到董小宛還是很方便。

“公子,今夜恐怕不能到達昌平了。”隨著天邊的最後一縷陽光落下,李信望著遠處一眼,最後嘆了口氣,說道:“也罷!我們暫且在野外休息吧!小心防禦了。”

“是。”張武等人不敢怠慢,趕緊紮下簡易的營寨,升起篝火,眾人圍著火堆,吃著幹硬的幹糧,有從隨身的馬兜裏取了烈酒來,喝了幾口,暖身子。

“是誰?”

忽然傳來一聲冷哼聲,卻是放出去的探子發現了來人。

“過路人。”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。

“既然是過路人,請前來一敘。”李信順眼望去,卻見一個五十多歲的黑瘦男子正騎著一匹老馬緩緩而來,在他身後還跟著一輛馬車。還有三個年輕公子護衛在馬車身邊。李信看他們周圍連護衛都沒有,自然是不放在心上。

“既然如此,多謝了。”那老者從馬上跳了下來,倒是極為幹凈利索,李信卻是雙眼一瞇,不經意間朝張武望了一眼,卻見他右手放在刀柄上,顯然也發現了這個老者不簡單的地方。

“老爺,我們現在到什麽地方了?”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了出來,就見一個中年婦女,相貌柔和,牽著一個小丫頭走了出來。

“昌平城外。”那名老者嘆息道。

“父親,一開始我們就應該在昌平休息,這下好了,卻要在野外過夜了。”一個年輕男子不滿的說道。

“老三,父親也是擔心漠北局勢,所以才會馬不停蹄的趕路。”一個年紀尚長的男子不滿的訓斥道。

“二哥,你不是不知道了,那漠北是什麽地方,那可是死人的地方。傳說那李信一天要吃三個小孩,簡直就是一個混世魔王,去他那裏,就是找死。”年輕輕輕男子更加不滿了。

“哼!”張武聞言面色一變,就要抽出腰間長刀,卻見李信搖搖頭。不過,眾人腰間的長刀還是驚動了那名老者。

“犬子言語之中有所冒犯,還請諸位恕罪。”老者倒是氣度不凡,雙目開合之間有精光閃爍,顯然非同一般的人。

“怎麽,這位先生準備去漠北?”李信有些好奇的望著老者一眼,朝其打量了一番,說道:“漠北一向是蒙古人的地盤,老先生此去可是要小心了。”

“公子說錯了,從現在開始漠北就是朝廷的地盤了,聖上已經將歸化城更名為雲中府了。”老者朝北京拱了拱手說道。

“不管是雲中也好,或者是歸化也好。但是只要這位公子,在那裏將剛才那句話再說一遍,恐怕先生一家,就再也回不了中原了。”張武忍不住插嘴說道。李信在他們這些士兵眼中,就是如同天神一般的人物,又豈是這些人可以詆毀的。

“恩,多謝小哥提醒。”那老者倒是一副好性子,聞言一楞之後,趕緊點了點頭,朝剛才說話的那個小子瞪了一眼。

“還不知道老先生如何稱呼呢?看老先生的衣著倒是很樸素,只是這舉止行動,好像非是一般人啊。”李信看著那老者走路得樣子,若有所思的問道。

“讓公子說笑了,老夫孫元化。”那老者聞言雙眼一亮,盯了李信一眼,最後點了點頭,說道:“想來公子也是出身官宦世家啊!”

“原來是登萊巡撫孫元化孫大人。沒想到孫大人居然來這裏了。”李信不由的不驚訝,歷史上,孫元化這個時候被俘虜,好不容易才被逃出來,就算崇禎皇帝的詔書改變了歷史,這些當官的去赴任,哪個不是八擡大轎,後面跟著儀仗的,慢慢行走。和孫元化這般,弄了一個馬車,一家人就這樣赴任的卻是很少。

“呵呵,讓公子說笑了,蒙皇上不棄,下官已經是雲中知府了。”孫元化朝東面拱了拱手說道。

“雲中知府?孫大人,那個地方可不是什麽好地方啊?孫大人去了那個地方,弄不好連性命都不保,學生在宣府就曾聽說,李信與朝廷不對付,大人前往,又當如何是好呢?”李信笑瞇瞇的問道。

“哦,你來自宣府?”孫元化雙眼一亮,說道:“那勞煩公子跟老夫講講宣府的情況,哎,老夫也是匆忙上陣,還真不知道宣府的情況呢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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